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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如约离开,祝快乐安康,事业有成。

我在十二月的平安京(七)

     

阴阳师同人,cp黑童子xsp真红皮肤白童子

白童子青年大妖设定,是已经成长为强大妖怪的式神,性格与幼时的天真烂漫有区别,对找回黑童子有异乎寻常的执着。

黑童子目前只出现在回忆里,后期会出现

第一视角是未知式神“香香"(非现役式神)


        我揉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跟在真红的后面,踩着他的脚印走在由町中前往庭院的小道上。

       夕阳投射到路边的灌木从上,又映上我们的衣服。一高一矮两个人身后牵出极长的两条影子——淡灰色的剪影往往显得人修长而灵活,那会令我想起夜半时分,偶尔有提着黯淡灯笼在长廊里悄无声息行走的守夜灵的轮廓投在纸窗上的场景。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一言不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其实我心里知道,这只是情绪发泄过后短暂的无所适从罢了。

       我看着真红即使是平时走路也十分笔挺的脊背,平白看出几分孤独旅人式的伤感来。

       可能是考虑到我伤势的问题,真红走得并不快。借着这个机会,我便有充足的时间抬起头四处张望,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傍晚的町中小道。

       町中是个神奇的地方——远方是更为繁华的街市,灯火通明,充斥着小贩的叫卖声,歌伎出场的欢呼声,大户人家出行的礼乐声,以及为了迎接新的一年而燃放的花火的炸裂声。那里或许混杂了汤面的热汽与和果子的甜美,又或者隐隐藏着鱼虾蟹贝的鲜香。     近处,则是被红漆护栏围住的长河。长明灯火和茂林将船橹声与歌声阻挡在外,只留下一条可供散心的静谧小路——偶尔也有伪装成人的妖怪守在摆好的地摊上,卖一些漂亮的石子儿贝壳,或者是从有主的式神手里流出的好东西。

       一切都显得和谐而美好,颇有平安京一贯维持的风气。

       嗅着空气中淡淡的甜香,我很不客气地打了个喷嚏。

       超冷。




       我不常走这条路。

       我从来没有参与过斗技,也很少离开庭院这个安乐窝,因此没有熟悉路段的必要。最多是在抱着伊吹偷偷溜到外面买它指名要吃的章鱼小丸子的时候被毛绒绒的猫爪子指点过方向。就算今天过来寻找真红,也仅仅是凭借当时模糊的记忆才找到斗技场,来时本就匆忙,更没有好好欣赏过景色的机会了。

  

       我不知道我当时盯着河对面的街市有没有露出神往的表情,但好奇是肯定有的。

      

      

       “……早些收摊吧,不用找了。”

       前面传来交谈的声音,我一时走神,差点没仰着头撞到招魂幡上。

       鬼面的铃铛发出低低的窃笑。

       真红在一个小推车前停下,简单问了几句后,递给戴着面具的长脖子小贩一些亮晶晶的东西。冲那个千恩万谢的妖怪摆摆手,接过一个纸袋,转过身向我走过来。

      “给,”

       纸袋被递到鼻子底下,蒸起的热气温暖着我的鼻腔,夹带着像甜豆沙一样诱人的香味钻进我的肺部和胃里。

        我疑惑地抬头看着真红,那张用朱砂修饰艳丽的脸被小摊推车上悬挂的灯火映照渲染得异常温润。

       “算是我的赔礼。”

       面对我的疑惑,真红稍带歉意地笑了笑,将纸袋放在我的手上。依然有些烫手的纸袋很快捂暖了我冻僵的手指——我打开看了看,是一块刚刚做好的鲷鱼烧。

       “吃吧,还有一段路要走。”

       真红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将一直斜挂在他招魂幡上的斗笠扣回了我头上:“风大,你戴上会感觉好些。”

       真红的掌心干燥而温暖,感受到来自前辈的亲昵,我心里倒感觉怪不好意思的:我的头发质感一向粗糙,枯草似的灰白头发一天不梳就会翘起不少“刺头儿”,伊吹都不愿意趴我头顶,硬说我扎它肚子了——然而可能是我想多了,我发现真红竟意外地很喜欢摸我的头发。我不好形容,但大概就是那种轻轻的,想碰又不敢碰的力道。

       不知为什么,我的身体里忽然有种莫名的,几乎不属于我的冲动,想要牵制着我的四肢:

       抱抱他,去抱抱他,他现在很难过。

        “……”

       当然我是没有那个胆量去抱抱真红的。尽管他看起来比其他大妖好说话得多,但我依然记得他单手掐着我脖子把我从地上拎起来的力道。

       我还年轻,还有未完成的心愿,不太想要英年早逝的结局。



       “小妖怪,天快黑了。”

       “唔?”

       我在和莫名其妙的潜意识做着斗争,乍一听不晓得真红想要表达什么。

       真红眯着眼睛,水红色的眼尾如同夜间的流火,注视着天边已经若隐若现的星子。

       “走吧,去我那里坐坐。”

       “……”


       真红转身继续向前走了。我怔愣地站立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拨开纸袋,低头咬了一口鲷鱼烧。

       牛奶和甜豆沙混合在一起的香气瞬间充盈了整个口腔。

       我可能又不自知地叹了口气。

       “等等我真红大人……”

       真红都要走远了,我把点心塞进嘴里,纸袋丢掉,迈开腿“蹬蹬蹬”追上去。

        ……






      回到庭院附近,天已经呈现出一种幽深的墨蓝色。难得晴朗的天气让少云的夜空出现了几点疏星。一盏许愿的灯笼从我们来的方向飘了过去,橙红的暖光装点出些别样的味道。

      除非特别脆弱需要附身符咒的那部分,四星以上式神们都有自己的小隔间,也有公共的休息区域。即使是不常驻庭院的大妖,只要是在为晴明大人做事,也是有单独的落脚客房的,真红也不例外。

       真红是冥界的鬼使,并且是目前阎魔座下唯一的执行鬼使,不可能离开太久,所以在冥界是有自己常住的府邸的。晴明大人是阴阳双方沟通的渠道,真红曾经也是晴明大人的式神之一,故而在这里也有他休整的地方。

       ——尽管真红很少在那里过夜。

       真红的临时住所是在离庭院不远的一排老旧的式神屋舍里,那里有独属于他的几间。我依稀记得我曾经和伊吹来这附近玩过——屋后有一个养着鲤鱼的池塘。但那时这里的大部分屋舍就已经闲置了许久,只有一些恋旧的式神会选择继续住在这里。大多数式神更乐于四处游荡或待在晴明大人的庭院里,那儿更安全,也更热闹。

       现在庭院另一边也修建了新的住所,仍然选择住旧房舍的式神几乎就没有了。

       木屐踏过陈腐的落叶,未化干净的雪被踩过后就染成了褐色。

       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真红自踏足此地就一直没有说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招魂铃在轻轻响动。

      他领着我熟门熟路地从长长的回型长廊走过。缠绕在他指尖的鬼火雀跃地弹出去,尽职尽责地点燃壁灯里的残油,提供一丝短暂的照明。跟随着火苗一路前行,直到我们停留在毫不起眼的一扇门前,真红伸手指,作出“掐灭”的动作,那枚鬼火才不情不愿地渐渐熄灭。

       我看着他从悬在腰间的香囊中取出一把老旧的黄铜钥匙,吹去从廊外被风刮落在锁上的浮雪,把钥匙插进散发着锈蚀气味的锁孔。

       ……现在我可以肯定了,真红的香囊的确就是个无底洞,啥啥都装在里面。

       我还在胡思乱想,真红已经开了门,率先走了进去。

       “进来吧,鞋子放在门口……对,赤脚进来就可以。”

       “门外面?”

       “随你,想放屋里也可以。”

       得到了主人的许可,我把木屐脱下,贴着墙根放好,站在充作地毯的一小块毛毡上。依然有些潮湿的袜子则别进裤腰里——我该庆幸我的脚从来没有异味,否则今天应该会是我最尴尬的一次拜访经历。

       “进来,门口风大。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一会,我很快就出来。”

       真红对屋子比较熟稔,完全不像很久没来过的样子——我还在踌躇的时候他已经点亮鬼火,卸下了武器和鬼使高帽,走进室内。见我一直呆立在门口,出来招呼了我一下,又转入里间。

       “……”

       我感觉真红应该是频繁地回来打扫过的。看着干净到几乎要反光的地板,我有些羡慕地回想起真红无时无刻不是光裸着的双足,然后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噤。

      

       我真的不是不愿意进去……我只是觉得光脚在地板上走太冷了。

       如果可以,我其实很想扳着真红的脚丫子看看他的脚底板是个什么构造,倒底是镶了个鞋底还是比我厚一层。又或者说鬼使光脚走路悄无声无息是传统美德,所以经受过专业训练……

       咳打住。

       踮起脚尖踏上木质的地板,伸缩着来回试探了一番,发现似乎并不是想象中那种冰冷,反而有一丝丝暖意从脚尖涌上脚窝。

       热的?

       我尝试用整只脚站上去,发现果然是有温度的,应该是这座屋舍在建造的时候就考虑过很多因素和条件,直到现在还未失效,可见是非常贴心了。

       放心后我就大大方方走进了室内,卷起的裤角也放下来了,等着较高的室温把还有些阴潮的裤子变干。



       屋子里很干净,布置也很简洁。不过好像的确不常住人,大部分器物被麻布罩着,放在外面的也有些陈旧。

       我在客厅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比较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无论是什么摆设还是生活用具都是双份的。

       壁柜上摆放着一对儿小小的塘瓷杯子,不像本地街上可以买到的,应当是定制——一个是黑色,一个是白色,紧紧地靠在一起,没有一丝保养不当的痕迹。

       出于好奇——主要是因为真红还在里间,我伸手取下了那只黑色的杯子。

       杯子里是干燥的,但是一点灰尘都没有。杯身上没有绘制任何花纹,就是简简单单的黑色,看起来有一种简约的舒适感。

        是新的?还是从来没有用过?

       我还想把白色的那只也取下来看看,但是刚伸出手,里间就忽然传来了响动,我吓得手腕一翻捉住即将掉下去的杯子,匆匆忙忙地给它放回原位,做贼心虚地在茶几前的坐垫上端端正正地跪坐好。

       门打开了。

       真红从里间走出来。

       “久等了,”

       脱下繁重制服,换上普通的黑色棉制长袍的真红把头发用一根红绳在脑后系紧,手里托着一盘糕点,绕过家具将盘子放在茶几上推到我面前,跟我面对面地坐下了:

       “没什么可以招待你的。这种点心是冥界的特产,按道理说不会放坏,你可以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我拈起一块紫红色的方形米糕,还没凑近鼻子就已经闻到了醋一样酸了吧唧的味道。

       这不会是……加了孟婆汤吧……

       我惊恐地看着真红,但他倒是毫无压力地已经吃完了一块,然后就抬起头用手撑在下巴底下盯着我吃。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一个大黑衣人撑着下巴看一个小黑衣人吃东西……

      简直像是一对父子。


        我哆嗦了一下,被自己的脑补吓得一阵恶寒。把米糕往嘴里“叭嗒”一丢,嚼嚼就咽了。

       酸酸甜甜的,居然还有点好吃。

      真红用下巴朝盘子一点,示意我自便。

      于是在真红“纵容”的眼光下,我把那一盘总共七八块米糕都吃掉了,撑得我恐怕有些消化不良,摁着嘴一个劲儿打嗝。真红用桌上的小茶杯给我倒了点水,压了好一会我才恢复正常。



        “好了,”

       见我已经不再打嗝,真红终于开始了正题。

       我坐正了等他开口。

       其实我也猜出来他要跟我说什么,毕竟我这秘密也听伊吹讲了,“断头饭”我也算是吃了。

       “我想过了,虽然我相信你的妖品,但你跟我交流比较多,难保不会有人想从你这里打听我的去向。”

       “三途川之行于我很重要,我不能在这方面再次容忍一丁点闪失。”

       喏,来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真红也不奇怪为什么我没有问他问题,端起还有一丝热气的茶水抿了一口。



       “我打算,

       “带你一起去三途川。”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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