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拍照看镜头

我已如约离开,祝快乐安康,事业有成。

我在十二月的平安京(八)

      阴阳师同人,cp黑童子xsp真红皮肤白童子

白童子青年大妖设定,是已经成长为强大妖怪的式神,对找回黑童子有异乎寻常的执念。性格与幼时的天真烂漫有区别。

黑童子目前只出现在回忆里,后期会正式出现

第一视角是未知式神“香香"(非现役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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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算,”

      “带你一起去三途川。”

      “……”

       我的心里其实早有准备,但当真红这么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我扪心自问还是有点不适应的。

       三途川,冥界的边缘地带,黄泉彼岸的最远方,是阎魔辖下地域的禁区。

      我盯着真红的眼睛,他也回盯着我,目光一错不错,仿佛是锁定了已经快到手的猎物。

       看样子,真红为了万无一失,是铁了心要把我一起算计到他的行动中去了。

       “咕噜。”

       我听到我自己咽了口唾沫,声音大得简直令人尴尬。

       “……”

       总感觉对视了很久,而对面的真红似乎丝毫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就保持着原来的坐姿动都没动。无奈我真的没有他那种气势,我所以为的很久其实就仅仅僵持了一会儿而己。

       真是早知如此……我何苦淌这浑水呢???

       我缓缓地出了一口气,挫败地把头埋了下去。

      

       我一向很少出门,但这并不代表我对于外界的信息已经闭塞到连三途川真正管事儿的那位都不知道是谁了。有伊吹那胖猫在,我的身边就像是多了一个移动的小道消息库,它整天喵嗷啊呜个不停,心里藏不住事儿,我总能听进去一耳朵。

       黄泉,彼岸花。

       旧时代为数不多的大妖之一,荒骷髅的使役者,三途川真正的主人。

       我向真红提起这位妖怪,不出所料得到了真红对于这份情报的肯定。

       至于为什么说是“真正的主人”,这里还另有个说法。

       阎魔,就是真红直属系的上司,是公认的冥界之主,所有冥界的土地以及灵魂鬼怪之类都要接受她的收编。然而在她的辖下总有一些地方存在那么一两个强大到不愿意向阎魔臣服的妖怪。他们不犯事,也不违反正常的秩序,就是盘据在一片地方,不肯接受阎魔的调用,也不接受阎魔的分封,一朝到晚我行我素。

       一开始阎魔也派人去了解过,甚至亲自造访,解决了大部分问题。但总有那么一两个像滚刀肉一样磨不烂切不碎的,劝又劝不动,打又打不过,最后实在没办法,看在他们不主动生事儿的份上,也就干脆放手不管了。

       而彼岸花,就是当初那几个大妖的其中之一。



       我把头抬起来,发现真红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对手的强大。我在纠结的时候,他还有空为自己续了一杯茶。

       “考虑好了?”

       他见我抬头就随口问了我一句。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心说你能给我选择的机会?伸手把脸一捂想要逃避现实。

       “……”

       我不知道真红是被我的行为逗得笑了一声还是被茶呛了一下,反正我是越缩越小,连头都想揣到茶几下面去。

       

       不行,我抵御不了这种形式的变相逼迫。

       伊吹那会把彼岸花形容成了一个超不讲理一言不合笑笑就要对方做自己花泥的魔头,导致我对她的心理阴影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我很委婉地提出了对于“真红加我这个小不丁点儿大的妖怪到底能在彼岸花手下撑多久”的疑问,然而真红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气定神闲的模样,告诉我这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情。

       “……”

       我简直想掐他放在茶几底下的那双白生生的脚丫子泄愤。

       想想看吧,彼岸花在冥界变革之前就已经成名多年,她未隐退之前真红恐怕还没生出来呢。这要是打起来,别说是真红他自己,他拉上我难道就不是花泥加倍了?

    

       要只是在三途川边上绕他一两圈倒也还好,但现在,真红为了得到她手上那朵刚开出来的小花儿,竟然打算亲自去那片吃人不吐骨头的花海深处跟她讲道理,或者说——

       干脆拉上我跟她打一架。

       ……

       反正我看真红这个势在必得的架式,如果彼岸花不肯给,他直接上去找她互掐是很有可能的。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真红一手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横在身前当妖体护盾,一手拿着招魂幡和那位彼岸花打得难舍难分的情景,难过得我差点冷汗流尽而亡。

       我摇摇头,试图把那副诡异的画面甩出我的大脑。

        不过……

       我偷看真红的行为被逮了个现行,同时被报以一个意不及眼底的微笑。

       我想起伊吹那胖猫给我科普过的真红的过往,回忆了一下真红这么锲而不舍折腾的缘由,目光不由自主地就飘向壁柜上那对差点让我摔坏的黑白塘瓷杯子上。

       那个名为黑童子的另一位大人,对于真红来说,应该真的非常重要吧……



       “你还在考虑,我不催你。”

       已经沉默了好一会的真红忽然这么说。

       我依然沉浸在恩怨情仇的猜测以及对于真红临时抓我做壮丁的不满中,非常情绪化地瞥了他一眼,但很可惜这种明显不太礼貌的行为被他很大度地无视了。

       “不如我跟你讲讲过去的杂事,这样你可能会理解我现在这么做的动机。”

       “……”

       “……不了谢谢,我感觉我已经知道得太多了。”

       笑话,我不过听伊吹讲了个故事,一时好心反而把自己送上了贼船。这要再听你讲他个一晚上我估计我就彻底任你鱼肉了。

       我心里是这么想的,表面上做出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希望真红能良心发现从而放我一马。

       真红对于我的兴趣缺缺不作表态。

       但话题总要进行下去。



       “你今天能来斗技场拦我,我很惊讶。”

       不知真红是不是听到了我的心声,他的话题似乎并没有扯到所谓的“过去的杂事”上面去。

       “不过既然你已经从伊吹的口中听说了我接下来的行程,我认为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已经知道了我到底是谁。”

       “……是的。”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藏着掖着反而显得不大方,干脆就承认了。

       我估计真红也不会相信伊吹能把话说一半留一半。

       真红倒是不介意,甚至还点了点头:

       “嗯,那就好办,我也不想花费口舌再去解释一遍。”

       “……”

   

       我还以为他还会和下午一样把我拎起来逼供一番,比如“还有没有别人知道”之类的,哪知道轻描淡写地就过去了。

       一会儿宽和一会儿冷酷,分不清哪一种才是真正的他。

       说实话,我还蛮不习惯他这种性格的妖怪。


       接下来基本上就是真红的独角戏。出于礼貌我认真地听了,一开始是抱着听听看的心态,但听着听着,我仿佛又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触。




       天完全黑了,透过破旧纸窗的裂隙能隐约看到月亮被乌云逐渐覆盖,远远的能听见庭院那边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

       仅仅停了半天的雪,又要下起来了。

       “我记忆里最初的名字已经不太清晰了,但自记事以后,‘白童子’这个名字的确是我用得最久的一个。”

       真红杯子里的残茶已经不再冒起热气。他提起茶壶重新灌上水,走到小炭炉旁边,用立在桌上的烛火引燃焦炭,将茶壶架上去。

       明亮的火光将他的侧影打在墙上,我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睫毛的投影在轻轻颤动。

       “真红算是代称,我没有刻意要求过其他人或其他妖怪这样称呼我。

       “但随着时光流逝,原先认识的已忘却了那些往事,新生的一代也不会对我这样的妖怪产生什么好奇心,真红这样的名字,也就顺其自然地继续用了下去。

       “然而其实这个封号,原本是为黑童子准备的。”

      

       黑童子。

       自我第一次见到真红,“黑童子”这三个字就经常被提起。伊吹告诉我的多半是关于真红的事情,虽然也无可避免地提到过另一位素昧谋面的鬼使,但毕竟没有详说。

       我屏气凝神,等真红继续讲下去。

       “黑童子,”

       真红用拨火棍拨弄了一下炭火,逐渐趋于稳定的光亮将他的背影衬得柔和了一些。

       “我敢保证,如果你曾见到过他——他将会是你印象中最为深刻的其中之一。”

       “直到现在我还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独特的人’,

       “沉默寡言,不擅交流,表面上那样冷漠无情的一个人啊………

      “怎么会有,那么温柔的内心呢……”

       “……”

       在真红断断续续,掺杂着各种情怀的叙说中,我的脑海里逐渐勾勒出一个大概的形象来。

       白色的长发,豆眉,金黄色像太阳一样的眸子——真红是这么说的。表情不多,穿着黑色的衣服,赤着一双脚,拖行着一把与人齐高的巨大镰刀。对于“守护”有特殊的执念,每次都执意走在朋友的后方,很害怕对方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感受着有些扎人的触感,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小小的失落。

       除了沉默寡言和行为习惯,基本都对上号儿了。一些具体的细节,似乎也不怎么重要。

       原来真红一开始就那样照顾我,是因为我和那位黑童子大人有几分相像之处吗……

      我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试图把这种失落掩盖下去。

       也对,如果不占这份巧,我也不会有遇见真红,甚至升到五星的机缘。

       能够和大妖扯上羁绊,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机会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其实也就释然了。

      怎么说……就是,心里面,稍微有点空落落的。





       “他消失了,没有任何预兆。”

       真红的声音把我的注意力拉了回来,等待我的却是一阵难捱的停顿。

       “不,或许是有预兆的,只是我没有发现。”再次开口,真红的声音忽然哑了一下,可能是痰卡到了。我听他轻咳一声,又恢复了自然:

       “他可能是预料到那次对神龛的简单探察会出问题,非常固执地接下了本属于我的任务。可笑那时候刚刚接手正式鬼使的重任,单纯得像白纸一样的我还在想‘任务结束以后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才是’。”

       “一开始很顺利,他那一半灵魂,本来是从我这里分出去的——我们亲密如同一体。但当他开始挣扎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不对劲。”

       “那是一种,破釜沉舟一般的挣扎,很难想象那一半曾属于我的,经过温养却依然的孱弱灵魂能爆发出那样的力量。”

       “我试图牵引他的灵魂,引导他回来。”

       “但我失败了。”

       虽然只是回忆,但我从真红的背影看出了他难言的焦灼与懊悔。

       我没有类似的经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什么不可抗力阻断了灵魂与灵魂之间的联系,我感应不到他。自那以后,我再也没能等到他回来。”

       “我去求阎魔大人,她说阎魔之目也有看不到的东西;我去找凤凰火,她却说如果没有灵魂只有躯壳,凤凰涅槃的火也无计于事;我又去神社请求荒大人的指引,他却说是天命……”

       “最近一次,我根据传闻去深山寻找幸存的返魂香,但却被告知返魂香一族早已灭绝,踪迹难寻……”

       真红在炉边坐下,把脸埋进宽大的袖口,任由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一直有什么东西在阻挠我,我知道的。每当我即将成功,总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会因为匪夷所思的失误而失败,也会遇到悄无声息的窃贼。”

       “我抗争过,痛哭过。我试图模仿他,沿用他该拥有的封号,学习记忆里他的处世言行,然而终究成不了真正的他……永远是事与愿违的,就这样一直拖到现在。”

       “——直到他的身体腐化,只剩一套黑色的,还没有穿旧的衣服,他都没能回来……”

       “……”





       那天晚上,我就睡在真红的隔壁。因为说得太晚,我感到异常的困倦。但我一躺在软榻上,看着被映在纸墙上的真红的剪影,看他伏在案上,点着烛火不知在写些什么,我就睡不着了。

       我意识到自己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

       每当真红流露出悲伤,后悔或自责的情感时,我的身体里总会涌现出一种绝对不属于我自己的冲动。这种冲动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强大,甚至想要控制我的身体。

       抱抱他,抱抱他。

       不是他的错,他做得很好。

        去保护他,用你的刀,用你的身体。

      

       他所受的苦痛,全都要还回去!

       ……

       这种情感和冲动绝对不是我自己的,我很清楚。

       我有个猜想。这个猜想过于大胆,以致牵连到我流浪到平安京的初衷,以及这种陌生冲动的来源。

       我当初是得到了什么才化成了妖怪?那份一直有明确指向性的守护执念到底是指向谁的?我是为了什么东西,为了什么人才放弃了合适的居所来到晴明大人的庭院?

       那部分化妖时遗失的记忆,或许有了找回的希望。

        我翻了个身,面朝里把被子盖过头顶,闭上眼睛。

        我最终没有回答真红我去不去三途川的问题,但我们其实都只是心照不宣。

       说到底,我想帮他。

       同时,我想印证我自己的一个猜想……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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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是大转折

我估计写到这儿也能猜出第一人称是谁啦

但是,仔细思索一下,

万一他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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