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拍照看镜头

我已如约离开,祝快乐安康,事业有成。

我在十二月的平安京(六)

阴阳师同人,cp黑童子xsp真红皮肤白童子

白童子青年大妖设定,是已经成长为强大妖怪的式神,性格与幼时的天真烂漫有区别。

黑童子目前只出现在回忆里,后期会出现

第一视角是未知式神“香香"(非现役式神)





        午后难得天晴,地面上覆盖着薄薄的积雪,踩上去“沙沙”地响。稍微有些滑,不过并不影响走路。

        风刮得不小,我呼出一口热气暖手,把斗笠压低,防止被从树枝上刮下来的残雪砸到。为了赶时间,我每走几步就得间隔着跑几步,生怕去晚了,真红就已经先行回冥府办差事去了。

       “……今天如何?听说你可是连续两次遇上贺茂家的天才阴阳师,你看他比上晴明可有胜算么?”

       “怎能呢,也就源氏那位大人能和晴明大人一战。你又不是不明白,就光是晴明大人手下那个打起来要人命的鬼使妖怪……你我资历尚浅,能维持现状已是难得了。至于那天才,只是比众而言罢了。”

       “说哪里话,我听闻你已临近七段,本家寄望可深厚得很。”

       “哈哈,过誉过誉………”

       ……

       因为新年将至的缘故,去往目的地的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也能看见几个不认识的年轻阴阳师探讨着今天斗技的输赢,颇有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意思,晴明大人的威名自然也时常被提起。等他们走过身边,渐行渐远,声音被风呼埋过,意识到斗技可能已经结束,我便也加快了步伐。

       斗技场在町中,离晴明大人的庭院有段距离。考虑到出行问题,一般情况下都是阴阳师先行过去,然后用符咒将需要即将参战的式神召唤到指定地点。

       真红却不一样。

       我是最近一两年才被召唤的式神,以前因为不熟识,所以也没有刻意了解过,只知道有些式神是不受阴阳师召唤影响,一切仅凭自愿的。这个直到认识真红以后我才勉强搞清楚——

       身为冥界阎魔座下的鬼使,真红是属于“有编制”的那一部分,和普通式神有本质上的不同,因此并没有能被人类阴阳师“传唤”这么一说。冥界变革后,阎魔对有功之臣重新进行分封,挂了分封鬼王名号的真红就是真正和大部分上位者平起平坐的一员,幼时和晴明大人签下的契约自然就算作废了。

       至于为什么真红还会作为式神愿意听命于晴明大人……伊吹在跟我聊天扯皮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即便是鬼使,也是要有固定和阳界沟通的渠道的喵。”

       “当年冥界经历了那么大一场变革,百废待兴,哪里还发得起工资喵。”

       “想要获得足够的资源,想要变强,除了本职工作以外,就必须要出来赚外快的喵……”

       ……

       如是。

       虽然……我是不信有这么夸张的。

       但这也说明一点:真红不会随时跟晴明大人的行程保持一致,在完成自已的斗技任务以后,他很可能就先回冥府办公去了。等他回到冥界,我再想找他可不会太容易。

       想到这儿,我认命地叹了口气,又一次提高了奔跑的速度。





       紧赶慢赶到斗技场入口的时候,午时斗技已经结束有一会儿了。匿大个广场门口只有两座印着源式家徽的仿鬼兵部守卫。

       天依旧很冷,前来斗技的阴阳师们大概已经请回了各自的式神,自己要么步行要么乘车离开了。

       我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单行的式神——事实上根本一个人也没有。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好敲敲仿鬼兵部的胸甲,试图跟里面的英魂交流一波,问问它有没有看见一个以招魂幡作为武器的大妖。

       伪鬼兵部黑洞洞的眼眶里,幽蓝色的灵火微微摇晃了一下。

      呃,这是,没看见的意思?还是说已经走了?

       我有些失望。伪鬼兵部也不能说话,咱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越看越觉得无助。

       雪开始化了。我刚刚跑得急,黑色的裤角被溅湿了一大块儿,颜色更深了一些,凉冰冰地贴在腿上,非常不舒服。我想了想,把裤腿卷到膝盖以上,只靠着门口的长明火把取暖,湿袜子也脱了搁到火边烘干,穿着一双木屐,冻得脚底发麻。

      “这这这……这火啊……怎怎怎么一点不不不暖和???”

      伪鬼兵部:???

      实在受不了,我把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开始围着伪鬼兵部“咯噔咯噔”地跑圈儿。

      没办法,种族劣势,天生不经冻。

       过了有一会儿,正当我感觉袜子快干了,准备原路返回时,两座伪鬼兵部手中交叉的长刀忽然碰撞了一下,伴随着牙酸的磨擦声,慢慢让出了一条可供一人通行的通道,里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我扭头往里面看。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内的阴影处慢慢走出来。我转过身,正对上那位大妖的眼睛……

      

      


  

       我们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动。

      红黑相间的长发被妥贴地梳拢在一起,发尾整齐而柔顺,仿佛是为了出远门而精心地修剪过了一番,被散发着冷光的金红发卷仔细地箍好。宽大的黑衣和正红的长裤更衬出他身形的修长与纤瘦。身侧,硕大的黑白招魂幡迎风猎猎作响,带动仍沾染着血渍的招魂铃“叮铃”个不停。身上还有尚未被妖力修复的伤口,已不再渗血,估计是战后花了些时间处理。

      

       阴风扑来,我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感受着难得的大妖从战场上带出来的凛冽压力。

       “……”

       真红碧蓝澄澈的眼眸中,红色的瞳仁微微收缩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无恙。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仿佛我是那无数个被他枭首于招魂幡之下的恶鬼的其中之一,

        ——卑微,弱小,不值一提。

       过了一会,妖气逐渐减弱下去,那种压力也渐渐消散。

       我还在想怎么开口,脑子里迅速过了好几种开场词,愣是想不起来该说啥。正纠结着,真红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怎么样,现在还习惯吗?”

       “……”

       听到真红的问候 ,我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有些严肃的表情也放缓下来了。  那样温和,柔软,如同在午后的阳光下晒过的语气,可令人联想不到刚刚才从斗技修罗场上走下来的冥界大妖。

       “呃,嗯,非常感谢您给予我的机会……”

        我反应过来,真红应该是在问我升星后的感觉。

        “非常好,没有什么不适应。”我怕冻得僵硬的脸没有说服力,想笑灿烂一些以掩示这几天的疲倦,努力把嘴角向上吊起,但愿真红并没有看出来。

       “别,你不要笑……”

       “……”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到真红的神情愰惚了一下,左手微微抬起,僵住,又落了下去。

       “?”

       我忽然不知该作何反应,表情没有纠正过来,瞬间五官拧成一团。

       “……你,你可不可以再用那种表情……不,不,没什么,”面对我疑惑的眼神,真红慢慢地摇了摇头,愰惚的神情收了回去,带着一丝微弱的怅然:

       “我的意思,你要是实在累就放自然些吧。食用大吉达摩需要时间消化,你又刚刚升星,身体有应激反应是正常的。”

       “……”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这段时间特别嗜睡。

       我作出深以为然的样子,然后把脸板下来——故意板得很夸张,其实我想作怪逗真红开心来着。

       “……你,唉。”

       真红有些无奈,空出两根未沾染血渍的手指扯了一扯我的脸,给我扯得呲牙咧嘴。我没动,就站在那儿脸伸出去给他捏——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喜欢看真红孩子气的一面,这似乎相比平时的他而言更具有人情味。

       “怎么,这个时候跑到町中斗技入口难道专程就是为了堵我?”真红难得好心情地多问了我两句:“是不是有其他的事我能帮上忙?”

       他这一提,我想起正事儿来了,自己动手揉了揉腮帮子,一边揉一边忙不迭就问他:

       “您是不是要离开这里?”

       “是,你不走吗?町中马上要关闭了,难道想被关在这儿?”

       真红挑起眉毛,似乎好奇我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一边用招魂幡向长明火把边上一指,问那是不是我的袜子。

      

       “是……哎,不,不是,”真红应该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甚至怀疑他是故意的。

       他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他即将去到哪里。

       “您是不是年后要前往三途川?”

       “……”

       真红原本向庭院方向走的动作顿了一下。我又问了一遍,脚步便收了回来,回头看我,目光明显开始变冷。

       看着伸出手慢慢向我走来的真红,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唔!”

      我惊愕地被揪着衣领,生生地从地面上提了起来。此时过于结实的布料反倒成了负担,勒得我呼吸不畅。真红的力气出人意料地大,我努力用手去掰他攥住我衣领的手指,他却冷着脸纹丝不动。右手上握着黑白相间的巨大招魂幡被风吹得翻飞,铸造成鬼脸状的铃铛狰狞地笑着,“啪”地抽在我额头上。

       “谁告诉你的?”

       真红不复以往的平和淡然,陌生得仿佛是被什么邪神附身:“伊吹?还是你偷听去的?”

       “咳,伊……”

       怎,怎么了这是?真红好好的怎么忽然对我动起手来了?!

       我不致于窒息,但被勒得十分难受。我从掰他的手指改为拍打他的手臂。

       “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我不……不知……咳咳咳,咳……”

       挣扎间我的斗笠被风掀掉了,一头未经梳理的长发像是被抽干了营养的灰白色枯草散乱地盖在脸上,视线变得模糊不堪。

       真红的手松了一下,我仰面摔在地上,背后一阵闷痛,胸腔里仅剩的气被挤出来,差点昏厥过去。冰凉的新鲜空气灌入肺部,呛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抬头盯着依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真红,我觉得我当时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看吧,我好心好意跑过来想要提醒你,你却亳无预兆地上来就掐我脖子,还把我掼在地上,差点没让你给弄死——这气谁受得下去!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真红在我眼里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内里很温柔的大妖,只是心里藏着事儿,有点不擅长表达。而今天的真红却像是被触到了逆鳞,冷酷不似寻常。

       是哪里惹到他了?

       “您”?“年后”?还是“三途川”?

       啧。

       要不是知道他是真红,我差点以为这就是个披着真红皮子的恶鬼!

       我捂着脖子,勉强坐起身,费了些力气挪远了一点儿,满肚子怨气。

      真红也没说话,就扶着招魂幡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冬天,昼短夜长。只过了这一会,太阳已经落在西侧的长林后了。星碎的光透过枝叶的间隙,被残雪折射成美丽的橙黄色。

        “……”

       一时间怒气上头,我没听清真红说了些什么,索性赌气低头专心致志地揉脖子。

       “……”

       过了一会,真红又小声说了些什么,我依旧没听清楚。但我觉得晾得他差不多了,卷着裤腿坐地上又特别冷,于是抬起头,瞪着一双被生理泪水渍得通红的眼睛准备“兴师问罪”。

       呿,小妖怪也是要有妖权的好吗?!

      然而不知什么时候——可能是在我背过身赌气的时候,真红已经走到了我面前,也不嫌脏,轻轻跪坐下来。

      “我……!”

      忽然一下埋进真红的怀里我还感到了惊愕——比他要掐死我更惊愕的那种惊愕,完全忘记挣扎。温暖的怀抱带着一股混合着淡淡血腥味和皂角味的风将我环绕起来。我的下颌搁在并不宽阔的肩上,断断续续的声音在耳边呢喃:

       “……对不起,对不起小妖怪……”

       “我太激动了,我不知道……你,你不知道这次去三途川的保密性对我多重要……”

       “我等不起下一次了……万一这次,万一又被别人捷足先登,又有什么东西要找我的麻烦……”

       “你知道就算了,我信你……”

       “你不要告诉其他人了……我很害怕……我对不起你小妖怪……”

    

       “我对不起黑……我想他回来……”

       “……”


       真红整个人都在颤,我感觉他很后悔,很自责,他可能真的是在害怕。

       为什么?他不是强大的大妖怪吗?他在怕什么?有什么是这样的大妖也不能解决的吗?

       真红用手梳理我的头发,轻拍我被摔痛的后背,很小声地向我道歉。一个成名多年的大妖,很小声很无措地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妖怪请求原谅。

       唉。

       这里可能又有一个我不了解的过去。

       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我学着真红的样子,故作老成地去拍拍他的后背。

       完了,我又不生气了。














        但是伊吹,这锅你背到被小鱼干撑死的那一天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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